油服公司需与石油公司携手应对挑战

[中国石油新闻中心 2025-11-11]

罗佐县 中国石化经济技术研究院

今年第三季度，斯伦贝谢、哈里伯顿、贝克休斯这3家国际油服企业业绩出现差异。斯伦贝谢实现归属母公司的净利润10.27亿美元，同比下降19%，环比增长1%；哈里伯顿实现归属母公司的净利润1800万美元，同比、环比降幅明显；贝克休斯实现归属母公司净利润6.09亿美元，同比下降20%，环比下降13%。从整体看，3家公司经营状况依然严峻，尤以哈里伯顿为甚。油服公司迟迟走不出窘迫经营的“泥潭”有其深层次原因。全球经济增长动能不足是制约油服行业发展的核心原因。第三季度，全球经济增长依然缓慢、油气需求增长空间有限；而油气供给则继续保持了平稳增长。在以增产油气为核心的能源新政推动下，美国油气产量继续增长；“欧佩克+”加快了增产步伐以稳定市场份额，第三季度，国际油价承压。在中低油价的环境下，石油公司项目投资计划的执行不同程度地受到制约。

北美页岩油气商业模式的改变压减油服公司工作量

斯伦贝谢、贝克休斯、哈里伯顿公司的一部分重要业务均位于北美地区。近年来，北美页岩油气生产商的经营逻辑的改变压减了油服公司的工作量。今年以来，美国油气产量保持了平稳增长，其中，页岩油气产区的贡献依然巨大。但当下，美国页岩油气产量增长并非遍地开花式的增长，而是产量集中于二叠纪盆地（油）和阿巴拉契亚盆地（气）等少数地区，商业模式出现了新变化。其他地区的页岩油气产量或趋于平稳，或逐渐衰减。伴随着这种产量高度集中工程模式的出现，页岩油气生产商不再盲目增加钻探工作量，而是实施“精益钻探”策略，更加重视依靠少量项目的精益开发等举措获得产量，较过去依靠大面积增加工作量增产的模式出现较大改变，这样的商业模式会压缩油服公司的业务量。

此外，石油公司在中低油价下也要“勒紧腰带过日子”。即便是获得石油公司服务项目的油服公司，也不得不正视石油公司压低服务价格以降低成本的现实。生产商严格控制成本，在低迷的市场环境下处于强势地位，其结果就是油服公司的报价能力被抑制。综合过去数十年美国页岩油气发展的历史就可以发现，十多年前，页岩油气生产商为追求产量增长，往往通过大量举债借贷实施钻井。但如今，在公司资产负债率较高、油价波动的冲击和股东的压力之下，生产商普遍执行严格的资本纪律，多数情况下为了让股东坚定信心，生产商的现金流优先用于支付股息和回购股票，而不是盲目地增加钻探活动。公司会极度优化其钻探计划，只在最能盈利的钻井上下功夫，客观上转向效益开采。同时，对盈利的追求使得生产商更倾向于投资能快速产生现金流的短周期井，而不是需要长期大规模投资的项目。

公司业务结构差异导致业绩差异

油服公司的业务结构若想在短期内改变存在巨大的难度以及需要大量的成本，这一点在第三季度业绩报告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哈里伯顿的业务主要集中在北美地区，导致公司服务价格承压。作为北美市场业务占比最高的油服公司，这种“增长受限”的市场环境对哈里伯顿的营收增长挑战最大，其业绩更依赖于现有业务的维持，而非市场扩张。

斯伦贝谢的业务全球化程度相对较高，不过度依赖北美市场，所以北美市场的变化对其虽也有冲击，但影响有限。

贝克休斯的业务结构介于斯伦贝谢和哈里伯顿之间，虽也依靠美国市场但业务结构比哈里伯顿相对更多元，特别是其工业设备供应业务如涡轮机、压缩机供应在这一时期对其业绩支撑效果总体上不错。在业务量低迷时期，贝克休斯依靠卖设备赢得了经营空间，这些设备不仅用于上游油气领域，还应用于液化天然气、化工厂和发电等领域，市场需求范围广。其中，来自非北美地区的设备订单尤其是与国际液化天然气项目相关的订单为其营收提供了额外的稳定性。

能源转型业务发展并非一帆风顺

能源转型是大势所趋，而能源转型的路径则是渐进式的。尽管国际油服公司基于能源转型的需要，开启了业务转型之旅，但能源转型需要时间，短期内业务向新领域延伸对经营业绩贡献的效果有限。

油服公司的核心技术优势集中在油气勘探、钻井、完井、油藏工程等方面，具有典型的“地质工程”的特点。而如风电、太阳能、锂电池等新能源业务更多表现为“机械/电气/化学工程”的特点。“地质工程”与“机械/电气/化学工程”的技术重合度并不高，油服公司业务由地质业务为主转向机械、电子等领域也是初步尝试。目前，对于地热项目而言，油服公司的技术有着相对较高的关联度。油气项目通常是资本密集型、长周期、高风险高回报的超大型项目。而过去数年，油服公司介入的新能源项目多数规模较小、运营周期短、利润率相对较低，对公司的经营支撑力度有限。

从行业发展趋势看，未来几年，油气行业复苏依然比较艰难，油气行业的生产商和服务商均需要适应这一形势的变化。虽然各油气东道国、石油公司在中低油价的冲击之下纷纷开始重新投资油气计划，但刚性投资回报的约束存在较大变数，石油公司的投资决策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犹豫不决的特点。当前，全球油气勘探正向深层、深水及非常规领域进军，资源条件更加复杂，开采难度更大、成本高企是必然现象。石油公司要克服高成本与中低油价的矛盾，需要与油服公司携手持续发力科技创新，实施降本增效，以及持续推动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及应用。油服公司作为技术供应者与石油公司的深层次合作或将成为其走出困境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