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兼顾国情环保经济与民生的能源转型新路

  [中国石化新闻网2021-11-09]能源转型不能走主要依靠化石能源的老路，也不能走激进转向新能源的险路，更不能走盲目顺从环保约束放弃发展权利的末路。能源转型应探索出兼顾国情、环保、经济与民生的新路，应因地制宜、多元灵活，考虑不同国家的国情民意与资源禀赋，实现平稳转型。
  近期全球油气煤电价格上涨是综合因素作用的结果
  近期，世界多地出现油气煤电供不应求、价格上涨现象。伦敦布伦特原油期货价格突破80美元/桶，达到2018年10月以来的高点；纽约WTI原油期货价格创2014年10月以来的新高，两市油价今年以来累计分别上涨62%、67%。欧洲和亚洲天然气基准价格是一年前水平的10倍。国际煤炭价格约为一年前的5倍。欧洲、亚洲等地区都出现电力短缺与涨价。10月德国电价飙升至史上最高，比一年前上涨了6倍多。究其原因，主要包括：
  一是经济与需求不均衡复苏，美元超发、通货膨胀，大宗商品价格普涨，油气煤电也不例外。国际能源署（IEA）《2021年世界能源展望》指出，从新冠疫情引发的经济衰退中快速但不均衡的经济复苏，给世界能源系统的部分环节带来巨大压力，引发天然气、煤炭和电力市场的价格大幅上涨。与2020年上半年相比，2021年上半年世界主要市场的煤炭和天然气消费量增长8%、11%，2021年全球能源需求将增长4.6%。同时，作为油气结算货币的美元流动性泛滥，加剧能源等全球大宗商品通胀，加之国际投资和金融机构炒作油气等大宗商品期货，造成集体涨价产生联动效应。
  二是受疫情损伤的油气企业投融资疲软、产能恢复滞后，加剧供不应求形势。受新冠疫情冲击，对传统能源投资不足。2020年的全球油气勘探开发投资比2019年减少约30%，2021年上游油气投资增长约10%，但仍远低于危机前的水平。世界能源投融资面临结构性与地域性失衡，陷入“难以满足能源消费需求、实现清洁能源目标”的两难困境。需求回升后能源供应方萌生享受涨价红利、补偿利润损失心理。能源价格上涨的既得利益方没有动力扩大产能，这既会给能源转型带来阵痛，也会成为加快能源转型的动力。
  三是气候环保因素与政策约束，压缩能源产能。全球碳中和快速推进和运动式减碳，新旧动能转换脱挡，加剧总体能源供不应求。气候变化、极端天气大幅增加能源紧张局势，导致风能、太阳能等清洁能源效率降低。根据IEA《2021年世界能源展望》数据，由于气候变化，世界能源基础设施面临越来越大的物理风险，全球约1/4的电网面临破坏性旋风的风险，超过10%的可调度发电站和沿海炼油厂易遭遇严重的洪水威胁，1/3的淡水冷却热电厂位于水资源紧张的地区。截至2021年9月底，受飓风袭击的美国墨西哥湾沿岸仍有16%的原油生产处于关闭状态。欧洲不少地区气候异常，风能与水能发电量异常低。
  近期能源供应紧张是包括“公共卫生、经济金融、能源资源、气候环境”等系统耦合效应、“国家政策、社会行为、市场周期”相互叠加效应等综合因素的结果。能源转型与环保约束上的急躁冒进政策也发挥推波助澜的作用。对于需求侧过快反弹、流通侧拥堵过载、供给侧产能受限等情况，能源市场暴露出储能体系不完善、储备能力不足，能源体系韧性不佳，传统能源市场的宏观调控作用、互联互通不够的问题。
  对能源转型的长期性、复杂性与艰巨性应有正确认识
  此次能源供应紧张为世界各地推进能源转型敲响了警钟，即人们对能源转型的长期性、复杂性与艰巨性应有更深刻的认识，并对能源转型的政策进行调整。
  第一，在新能源未能在稳定性与数量上达到替代化石能源的阶段，应加强对化石能源的清洁高效利用。能源转型过渡期尤其要稳中求进，避免“只关注清洁能源的优势，忽略其劣势，重视化石能源的劣势忽略其优势”的问题。同时，制造清洁能源的上游产业链的环保成本与溢出效应不可忽视。化石能源具有安全性、廉价性、便捷性等优势，新能源与化石能源应优势互补，携手并进。化石能源应扮演能源脱贫普惠助手、能源短缺补台能手、能源价格平抑援手、能源安全保护妙手的角色。
  第二，能源转型是一个长期复杂且艰巨的过程，应有配套的政策措施与设施稳妥推进。实现碳中和目标应走渐进而非激进的道路，要兼顾能源安全、经济安全与气候环保之间的关系。完善能源转型伦理，简单淘汰煤炭、减少油气等传统能源，对经济发展、社会稳定与就业不利，应实行更人道、普惠、公正的能源转型。应完善碳中和、能耗双控等能源环保政策，由粗放双控转向精准双控。
  第三，要防范能源转型过程中的风险，包括投资不足、技术进步不力、技术转让受限、能源政策失当、能源供需失衡、基础设施滞后等。油气亚洲溢价难以消除，亚洲传统能源消费者继续面临主要能源供应国的地缘政治风险，这表明即使在需求不振的形势下，也需对化石能源供应安全保持警惕。与油气相比，新能源所需关键矿物的供应集中在少数几个国家，发展新能源产业的太阳能电池板、风力涡轮机和电池的供应链可能受到少数国家监管变化、贸易限制甚至政治不稳定的影响。需尽早制定新能源所需的关键矿产安全预案，包括扩大投资和促进技术创新、加强矿产回收利用，保持供应链的弹性和可持续性。
  总而言之，能源转型不能走主要依靠化石能源的老路，也不能走激进转向新能源的险路，更不能走盲目顺从环保约束放弃发展权利的末路。能源转型应探索出兼顾国情、环保、经济与民生的新路。应因地制宜、多元灵活，考虑不同国家的国情民意与资源禀赋，同时也要兼顾雄心和务实平衡，实现平稳转型。